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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贼骨头!”
“嘘!”
那条黑影直起身来,很不满地道:“侬喊什么喊?哪里有贼骨头,是侬老公!”
阮玲玉赶忙揉了揉双眼一看,原来这条黑影就是自己的丈夫,不过张达民看起来气色不大好,不仅挂着两只黑黑的大眼圈,脸色也难看得和死人差不多。
“达民,你在做什么?!”她不由得惊讶地问道。
“我在……”
张达民打了一个搁楞,旋即又变得理直气壮地一指箱中物事道:“我问你,这件貂皮大衣是怎么了来的?”
“貂皮大衣?”阮玲玉不由得心虚了一下下。
她也是一个老实孩子,嗫嚅着道,“这是倪导送我的新年礼物……”
“你这个贱货果然和倪大野有一腿!”
此时此刻,张达民这一肚子的怒火和憋屈也不知道往哪里发泄,听到这话就扑上来给了自己妻子两个巴掌。
“啪!啪!”
虽然阮玲玉是佣人的女儿,不过她到底生活在上海这个这“文明都市”之中,遇到的主人家也算是“文明人”,这一辈子都没有被人打过——何况打她的还是她所深爱,所依靠的男人。
就像很多第一次遭受家暴的女性一样,她大脑一片空白,既不知道发怒也不知道大哭,就这么捂着脸愣在了床上。
“等我回来再和你这个贱货算账!”
张达民拿起那件貂皮大衣,又卷了几件衣服,这才骂骂咧咧地冲出了卧室。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阿凤?阿凤!”原来阮玲玉的母亲也被他们夫妻的吵闹声惊醒,赶忙起床过来查看。
她就见到自己女儿像是石雕木塑一样,又惊又怕的她大声呼唤道:“侬不要吓姆妈,侬这是哪能了?”
“姆妈,达民打我唔唔唔……”
回过神来的阮玲玉这才看清眼前是自己的母亲,不由得扑进了母亲的怀中,“哇”地一声放声痛哭。
“阿凤,侬不要哭了唔唔唔……”阮母也知道自己女儿心中的苦,劝着劝着就抱头痛哭了起来。
民国的上海乃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夜城,既有24小时营业的当铺,也有24小时的赌场——火柴俱乐部也不例外。
“张公子?张公子!”
张达民愣愣地看着桌上的牌九,脑中也是一片空白,就这么三天三夜,他母亲留给他的5000大洋输光了;就这么半天不到,他典当衣物的那几百大洋也输没了。
荷官依然十分客气地道:“张公子,您要是累了,就先出去休息休息,吃个早饭再来。”
“达民,我们先出去。”一旁的小丽也拉了他一把,张四公子这才浑浑噩噩地走出了贵宾室。
而他们这对男女“正好”一头撞上巡场的高鑫宝。
“张公子,听说侬这几天手气不太好啊?”他十分亲热地招呼道。
张达民脸上一抽,就听身旁的小丽开口问道“高老板,能不能借点铜钿给阿拉张公子啊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高鑫宝闻言便笑道:“阿拉开赌场的哪有不放债的?你们早点讲吗……”
“不用了不用了。”张四公子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告诉他,万万不能背上高利贷。
但是高鑫宝好像完全没有听见,向旁边手下招呼道:“给张公子拿1000大洋的筹码。”
“是的,高爷。”
等到张达民看到那些红红绿绿的筹码,那一丝清明就瞬间湮没在了黑沉沉的贪欲之中。
“张公子,侬和小丽慢慢白相。”
高鑫宝一看他的神色,就知道这只赌狗是上不了岸了,心中暗道,这事儿成了!
当天下午,明星演艺学校。
“姓朱的,不要说倪某没有警告过你……”
在一圈围观群众之中,倪大野扯着朱飞的前襟,恶狠狠地道,“要是你再缠着我家凌凌,信不信你别说拍电影当明星,连上海滩都待不下去?”
说着他就用力一推,让朱大明星就摔了一个仰面朝天,口中冷冷地道:“给老子滚!”
“……”
朱飞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,恨恨地看了他一眼,踉跄着转身就走。
一旁的虞凌凌这才笑颜如花地上前问道:“公子,你怎么今天有空来接我的啦?”
“为夫听说朱飞那个家伙一直在骚扰你……”
倪大野装出一副醋意十足的样子道,“这不就过来宣示一下主权?”
“那个家伙确实老龊气啊,阿拉都烦死忒了……”虞凌凌现在这口沪语也挺标准,骂起人来也有了吴侬软语的意思。
她故意做出一副小女生的样子,挥舞着小拳头道:“公子,侬刚才应该给他一点辣火酱切切(吃吃)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倪大野却放声大笑道:“凌凌,真的要教训他还需要我出手,你自己来就行了啊…